对话马斐然
尽量避免一个人外出
马斐然所住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女士挎包,旁边6瓶矿泉水和4个盛满白开水的杯子十分醒目。“杯子是酒店的,走廊里就有饮水机,一次接满白开水为图个省事儿。”因为不想频繁下楼购物,入住酒店时她一次性备足矿泉水,吃饭都用外卖解决。她说,尽量避免一个人走出房间。
马斐然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有她的二级精神残疾证、身份证、一张打印的住院费用清单,以及四个药瓶和两个药板。药瓶上写着“碳酸锂缓释片”,药板上写着“奥氮平”。马斐然说,此前自己每天都要服用这两种药物。自从她离开家以后,几乎就没再服用过,用她自己的话说,带出来是为了保留“证据”,是从家里偷出来的。
采访过程中,马斐然的手机不断地收到信息,她告诉记者,有志愿者等在楼下,来看看她的钱够不够花。在离家的这段时间里,马斐然一直靠着网友及武汉大学校友会的资助在生活,“这些钱应该够我坚持到重新鉴定的时候。”
离开家后仍疲惫不堪
“这几天你父母联系你了吗?”这个问题,打开了马斐然的话匣子。她告诉记者,最近这几天她父母联系过自己,本来以为离开家就没这么累,没想到父母的电话让她依旧疲惫不堪,手机密码不行了、下载不会了、账号申请、朋友圈不会发、狗不知道怎么弄了等等一些琐碎问题,还得由她指导父母完成。
说起自己的父母,马斐然显然还有一肚子怨气,对父母的不满竟然一口气地列举出来。父母经常吵架的影子已经深深烙在了马斐然的心里。对于父亲,马斐然的评价是“抽烟、遛狗、打麻将”。而对于母亲,马斐然说的更多一些,诸如母亲经常和父亲大吵大闹,将她控制在家里多年,在她的房间内安装了铁栅栏,她每天无法外出,与外界联系困难,每周五上午10点到下午2点趁母亲外出,才能和同学说些心里话。母亲扼杀了她的音乐爱好,贬低她的音乐才华等等。
自我感觉没有精神病
对“精神病”这个话题,马斐然不回避,但十分痛恨。她认为精神病这个“帽子”将她创造出的一切好的东西全都剥夺走了,曾经的工作也因此半途而废。她告诉记者,自己曾只身去韩国当老师,但韩国警方查出来她申请签证时隐瞒了精神病诊断,最终被遣送回国。
马斐然本科学广播电视新闻学、辅修了心理学,研究生读了临床语言学。她坦言,自己没有资格诊断自己是否有精神病,但她自我感觉没有。家人和医生认为,她说话语速过快,音量大,“我练声乐的音量不大行吗?我学广播电视新闻的,语速快很正常。”马斐然说,她在医院治疗期间,都是她的母亲代她描述病情,她自己甚至没有和医生进行过系统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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