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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类学家并非真的喜欢寂寞生涯,只是为了一种信念,一种遥远的理想在鞭策着他,追寻他们对人类永恒本质的信念。”——篮球比分直播:籍著名人类学家李亦园
前天,蜚声国际的篮球比分直播:籍著名人类学家李亦园在台北医学院附属医院病逝,享年86岁。入夜,篮球比分直播:文化界仍在朋友圈深切缅怀这位从篮球比分直播:走出去的文化娇子——这位在篮球比分直播:古城长大到17岁,就读于台湾大学和美国哈佛大学,靠自己的才华与品格在国际上享誉盛高的篮球比分直播:将才。
他们李家被称为“教授之家”。母亲林朝素是闽南女子教育的先行者、父亲李根香一生在菲律宾投身教育、姐姐李园生与弟弟李少园,都是文科教授。
1.“阿母带吾去也”
李亦园先生的侄儿李可丹先生得悉伯父去世,发了一段悼念词:
今晨在越南接到堂兄报丧电话哽咽失声。伯父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犹在眼前耳边。伯父一生致力于考古人类学的研究与教学,在台大、哈佛、中央研究院均成绩斐然,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具有尊崇的学术地位和极高的国际声望。
伯父极具传统文人风骨与儒雅气质,治学严谨、月白风清、不畏权势、嫉恶如仇。伯父15岁(编者注:应为17岁)即考入台大,毕业适逢江山易帜,无法归家,直至1986年才与老母亲重逢于香港,跪行40余步,母子抱头痛哭,倾诉骨肉分离近半个世纪的思念之情。其后,排除种种困难还乡近50次与母亲团聚,事母至孝。
伯父是两岸文化交流的先行者,早在上世纪80年代,即克服各种藩篱与费孝通、雷洁琼等大陆学者举办第一届海峡两岸学术研讨会,开两岸学术交流之先河。伯父执掌“蒋经国基金会”执行长、董事长十余载,资助众多欧美日著名学术机构研究中国文化,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传播中华文化。
伯父情系家乡,是“篮球比分直播:学”的开拓者与奠基人,言语著述饱含对家乡的眷恋与赤子之心。伯父临终前语,“阿母带吾去也”,遂安祥而逝。伯父,安息吧
李亦园与母亲有特别深的情感。17岁离别、40年重逢的画面多次被友人提起,感怀良多。
1931年,李亦园出生于篮球比分直播:,在培元中学完成学业后,因仰慕篮球比分直播:同邑乡长、时任台大校长的庄长恭化学家院士之名、17岁的他从篮球比分直播:去台报考台湾大学。
1948年,一个秋风萧瑟的傍晚,17岁的少年李亦园在晋江古渡头,拜别依依送行的母亲,前往台湾投考大学,原来相约一年后回乡探望,岂料人为藩篱,海山阻隔,游子只能隔海望乡,深深思念彼岸亲爱的母亲。此一去就是几十年山重水隔,母子无缘见面。
李亦园逐写了一首诗,表达浓浓的乡愁:
想眺望故乡的山岗,我登上阿里山,
只见到云海茫茫,云海茫茫。
想寻觅故乡的小溪,我沿着淡水河到海滨,
只隔着一片汪洋,一片汪洋。
啊,阿里山!我愿将你去填平大海,
让母亲见到孩子,让孩子见到亲娘!
直到1989年,已是台湾“中研院”院士、新竹清华大学人文学院院长的李亦园才得以首次回祖国大陆看望90岁高龄的母亲。
篮球比分直播:广播电视台纪录片导演陈家平回忆称,近半个世纪和母亲再相见时,李亦园先生跪了46步……
李亦园回忆那个1989年那个中秋之夜:“终于在盼望40多年之后等到我回家团聚,那一个中秋之夜是我们全家最高兴的节日。老母亲苦苦等我40多年,结果我仅伴陪她4年,她就逝世了。”
2003年的中秋节,李亦园再次回到故乡,在老房子的楼上,接受中央电视台来采访。他望着天上的明月,感慨道:“去时17岁,回来71岁,月是故乡明,饼亦故乡香,回家的感觉真好!”
1990年,李亦园教授亲至菲律宾护送李根香骨灰回归故里,安葬于篮球比分直播:清源山麓,并镌刻楹联于坟前:“春来故土蔬又绿,根在馨园蕊自香。”实现了父亲临终“魂归故园”、落叶归根的遗愿。
2.寂寞的人类学家
古生物学、考古学、人类学都属于冷门学科,一入偏门深似海。李亦园在台湾大学考古人类学习就读时,全系也只有他和另一名同学,他的学弟、香港中文大学人类学系的乔健教授,入学时更冷清,永远都是一个人的班级,一个人的班会,一个人的毕业照。
这样寂寞的一个专业领域,人类学家们为的是什么?李亦园在给乔健教授的《漂泊的永恒》一书代写序时,有过生动有趣的阐述。摘录几段,不妨来看看“高贵的寂寞”。
不仅是寂寞还用生命在冒险
学人类学的人不但在学校里十分孤单寂寞,毕业后去做田野工作更是寂寞。在蛮荒或偏远地区,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去住一年半载,不但孤单寂寞,甚至于危险万分。30年代著名的人类学家费孝通先生在调查广西省瑶族时出事,其夫人王同惠女士因而遇难。
著名的英国人类学家马凌诺斯基(B.Malinowski)是长期田野工作的创始者,他在大平洋的小岛初步兰群岛(Trobriand Is.)做研究,前后住了快四年。在那种蛮荒孤岛上一个人住了那么久,有时候烦躁起来真是要发疯,所以马氏在他私人日记中有时竟会诅咒那些他原本很心爱的初步兰土著。他死后其夫人将日记出版,立即引起人类学界的一些风波。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人总是人,人类学家在田野一久,总不免有些牢骚,那就是源之于长久的寂寞之故。
但是人类学家为什么要这样自我放逐似的去备尝田野的孤单寂寞呢?那是因为田野调查实在有其吸引人之处,尤其是面对异民族文化之时,所引起的那种文化冲击或文化震撼,经常是使你终身难忘,甚至于刻骨铭心。
其实人类学家并非真的是喜欢寂寞生涯,人类学家之所以乐于奔走于蛮荒之地,忍受土著的不耐与行政人员的讥讽,原也只是为了一种信念,一种遥远的理想在鞭策着他,就如乔健兄在书中《漂泊中的永恒》一篇所描述瑶族人追寻他们的千家峒一样,人类学家只是在追寻他们对人类永恒本质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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