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节目播出后一年,2017年4月8日,北京市开始实施医药分开综合改革,彻底打破了原有以药养医的路径依赖。那么,这一改革推进一年之后,儿科医生的境遇是否有所改善呢?
在《经济半小时》准备制作这期专题节目时,也联系了2016年拍摄的这三家医院,希望能对二孩政策开放两年之后的儿科医生现状进行回访,但是做为三甲的北京儿童医院和二甲的清华大学玉泉医院都拒绝了《经济半小时》的采访需求。他们都表示,这两年来媒体对儿科医生紧缺的状况持续关注,虽经多方呼吁,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一局面并未得到改观,巨大的就诊压力让他们疲于应付,不愿再就这一话题接受媒体采访。唯一接受采访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姜玉武则明确表示,破除以药养医是好事,但是对于儿科建设的后续投入没跟上,反而让他们的处境更为艰难。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姜玉武:现在零差价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压力,因为我们药房也不可能取消,要不然病人就没人管,要去外面买药,另外我们还要药师要指导临床的服务,包括一定要指导一些临床,所以我们药师还挺大的一个队伍,现在等于是我们挣钱背着他,因为他没有任何的收入,所以还要场地,储存药物的这个,你都不能减少,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一下这一大块收入全没了,所以我们越多开药越赔钱。
姜玉武告诉记者,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在收入分配上也考虑到儿科的特殊性,对儿科有所倾斜。而且在北京市的这次改革当中,新设置了医事服务费,其对应的原来收费项目是药品加成、挂号费和诊疗费,设置这一新项目的目的是补偿医疗机构部分运行成本,体现的是医务人员的劳动价值。姜玉武认可这一改革的方向,但是他觉得依然还不足以体现儿科医护人员的劳动价值。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姜玉武:我们曾经算过,我们抢救一个重病人是赔钱的,不是挣钱,我们一笔一笔算下来,整个定价体系就不合理,或者医保的支付就不合理,就没有考虑到儿科的特殊性。
儿科又被俗称为“哑科”,医生与患儿通常很难直接交流病情,成为工作中费时费劲的一环。不管是疑难杂症还是头痛脑热,诊断起来往往都比成年患者更为费时。
中华医师协会儿科分会一项从2014年开始的调查发现,儿科医生的工作量平均是非儿科医生的1.68倍,而收入只占成人科医生的76%。
北京市健宫医院副院长冯雪:对于儿科这一块,我们实际上收支是不平衡的,这个也是儿科的特点所决定的。因为儿科的患者相对来说的话就诊时间长,我们真正一个儿科医生,一天能够看到的病人,数量应该是远远小于,其他科室能够看到的患者的数量。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姜玉武:公平地来看的话,应该说儿科的收费来讲,同样的一个项目,应该比成人至少高50%,我觉得才比较合理,你投入人力、物力不一样,像医保这样一些政策上,是不是有一些倾斜。
因为价格不合理,儿科收入低;加上风险高,压力大,儿科医生的岗位越来越缺乏吸引力。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儿科主任姜玉武:像我们以前的好几个医生,都是当年的我们全北医最好的,排名第一的学生,毕业来到我们儿科,现在这样的几乎没有,好几年都没有了。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尚且难以吸引最优秀的儿科人才,像健宫医院这样的二级医院,儿科医生的招聘就更是难上加难。这家医院2016到2017年医院的门诊量增加了56%,但医生数量却没有变过,两名多点执业的专家每周出诊一次,另外本院医生有3名,其中一名就是陈玉梅,她在十多年前就退休了,因为医院儿科招人难,被连续返聘到现在。
责编:吴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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