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生活距离我们可谓亦近亦远,三四十年前的生活状态和方式依然清晰地留在我们的记忆中。每逢数九天,在疏菜市场看到鲜嫩的黄瓜、通红的西红柿、翠绿的西葫芦时,我便想起以往由于蔬菜种类的缺乏,各家各户储存过冬大白菜的情景。
那时候,逢秋末冬初时节,街道干部便通知各家各户到指定地点去买过冬大白菜。我们那个居委会所辖居民购买的位置是省图书馆西侧名唤“鸟笼子”的地方。当人们赶到那里之后,远远就望见用卡车运来的大白菜卸在了“鸟笼子”建筑物之前,堆得跟小山一样。每年购买过冬白菜,各户居民都像搬家盖房般繁忙,全家老少齐出动,有拿扁担的,拿绳子的,还有推着小孩车、拿着空麻袋的;有的邻居暂时正忙家务,没空去排队,便吆喝一个儿童拿着小凳去占地方。从排队换号,写斤过磅到看堆儿搬运,买次大白菜至少忙活大半天。每年冬天,按人按量填写购物证,各家都要买上两三百斤大白菜,一直吃到过了正月。
由于购买的白菜太多,存放便成了问题,原本就不宽敞的平房,被白菜占去不少地方。炉子旁,床底下,桌下边,角角落落都堆着白菜。屋里太冷,白菜怕冻,每逢晴天出太阳时,还要一棵棵搬到天井院或街上去晒白菜,搬来搬去易弄掉叶,细心的居民还在白菜上捆上草腰子。
说起那时吃白菜,我常想到马季的一段相声《找堂会》。里边有个豆腐筵席的包袱,说筵席里的菜全是豆腐做的,像什么“小葱拌豆腐”、“白菜熬豆腐”、“虾酱咕嘟豆腐”等等。一连串的豆腐菜,加上马季幽默的方言,风趣的表演,直逗得观众前仰后合,不时捧腹。如果拿这个豆腐筵席来比喻当时吃大白菜,确有异曲同工之妙。真难为当时那些心灵手巧的家庭主妇了,她们将白菜帮剁碎包菜团子、大包子吃;把中间层的菜叶熬白菜、包水饺吃;把最里面的白菜心下煸锅面条,凉拌着吃。过年时,她们又用白菜做成酥锅,那白菜又甜又香,又烂又酸,以至成为济南饭桌上一道不可缺少的下酒菜。除夕夜,她们又把廉价的大白菜左切右削,凑成一桌热气腾腾的年夜饭:有“醋熘白菜”、“白菜粉条火锅”、“白菜豆腐”、“酥锅白菜”、“凉拌白菜心”等,就连交岁时吃的水饺也是白菜馅的,顶多用点韭黄提提味儿。
储存大白菜过冬的生活过了十几年。也许是那时常吃的缘故,随遇而安吧,至今还流传着“百菜不如白菜美,诸肉不跟猪肉香”、“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的谚语。这一生活方式的远去,说明了时代的进步。现在有众多鲜嫩的菜蔬丰富着人们的餐桌,调剂着人们的胃口,什么菜有营养,什么菜能防衰老,已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们再也不光靠吃大白菜过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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