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之后,长风站上过多幢高楼的楼顶,因为有恐高症、担心父母的孤苦,就是跳不下去,后来又开始攒安眠药,攒着攒着就不想死了,像这样反反复复多次,大一最严重时曾休学一年。由于很多记忆已经缺失,长风艰难地回忆说,“休学在家后,我可以三四天不吃饭,一天不喝水,有时在床上上厕所。”
为了照顾休学在家的儿子,长风的父亲一夜白头。长风看在眼里,试图去想象父母失去他之后的场景,于是慢慢学会了反思:“如果我死了,他们肯定也活不了。”反思过后,他开始了自我拯救。
2007年,在经历了一次大手术后,长风感受到身体上前所未有的痛苦,此后再也没有过自杀的想法。第二年的5月11日,因工作变动,他从山东调到了北京,发现自己抗抑郁症的药都吃完了,从那一天起,他再也没吃过药。
“我的父母比较恩爱,所以我从小不缺爱,幸运的是,周围的同学和老师也对我很好。”长风回忆,大学时他曾极度敏感,以为宿舍室友都在说他坏话,一时冲动把他们的书和财物全扔了,说明情况后没有人责怪他。“那次我哭了,同学对我很宽容,包括辅导员,他向任课老师说了我的情况,这些事对现在我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帮助。”
一直以来,长风不喜欢用“康复”来形容自己的状态,因为他还会感到焦虑,他坦言,自己还在“修行”——他在朋友圈里晒跑步,最近的头像照片是刚刚在上海跑马拉松撞线的瞬间,他在北京某知名学府读书深造……他只是学会了和抑郁症相处,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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