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钰 视频、图片/金淼
这位曾是西街望族陈家最小的女儿。1950年,17岁的她瞒着母亲偷偷坐上火车,一走,便是半个世纪。
坐在西街平水庙老家,83岁的陈秀民回忆着,恍如昨日。她说,从军两年,影响了她的一生。
父亲陈仲瑾,是1902年,清末最后一届科举的举人,在乡里无人不知。陈秀民说,曾听长辈们说起,父亲是坐在轿子上荣归故里。
陈仲瑾画像
朝代更迭,父亲放弃仕途,加入同盟会,在27岁那年,和志同道合的同志一起,创办西隅小学。
1938年,不满6岁的陈秀民和哥哥姐姐们一起,走入学堂。那是一个在战斗机声中却更是加倍学习的年代。
“凌晨4点起床上课,上到7点多,再回家吃早饭,到了晚上,再接着上课,”陈秀民说,时常总有战斗机在学校上空划过,不得已学校停办一年,一家人到河市一带的山上躲避,“夜里还能听到老虎的叫声。”
西隅小学陈仲瑾董事长与校友合影(1946年4月7日)
陈爱民从小就感受着“大家”和“小家”的动荡与不安。
1939年,父亲只身前往菲律宾为学堂筹款,第二年,太平洋战争爆发,菲方的交通完全阻断,父亲就这样和家里的通信整整断了五年。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在家里,刚出生的小弟弟得了脑瘤,没钱医治,最终夭折襁褓中。
直到1946年,父亲平安归来,带着从菲律宾华侨那募集的善款,修盖校舍,重兴教育。“从闽南走出的华侨,他们爱国,捐资助学是他们做的最大的好事。”陈秀民说。
陈秀民
日子一天天翻去,一转眼,小姑娘长成了有独立思想的大姑娘。1950年,国家需要有文化的文兵,在学校推荐的名单,刚上高一的陈秀民就在其中。
“我本来也准备报考军校,被母亲发现后,她没收了我所有的资料。”陈秀民不敢向家里吱声,悄悄地准备登上去福州的车。“
临行前一夜,我们驻扎在学校附近,突然有人找我,我心里怕呀,心想完了,家里人来抓我回去了,”陈秀民眼里燃起了年少的那股倔劲,“我看到一束手电筒光照向我,人影一出现,我才松了口气。”原来,二哥不知怎么知道消息,赶来看她了。
陈秀民的两个哥哥
陈秀民不敢跟哥多聊,嘱咐千万别跟家里说漏了,留下二哥的手电筒,催促他赶紧回了。
第二天下午,陈秀民随大部队到了福州。她这才给家里发了封家书报平安。陈秀民后来才知道,母亲接到家书,在家整整哭了一个月。
“直到自己为人母,才能理解那种心情。”陈秀民说,母亲是父亲的续弦,母亲一生有三个亲生孩子,陈秀民的两个哥哥都当兵,没能留住儿子,母亲只望最小的女儿离自己近点,偏偏陈家孩子个个的志向抱负,都在家乡的远方。
陈秀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走,归期竟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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