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拼的是爷爷那辈
除父亲外,另一些家庭背景可能更重要。比如1971年出生的女富豪陈宁宁,其父只是中级官员,她母亲吕慧则是原机械工业部部长吕东的女儿,陈宁宁最终也是以钢铁进出口生意发家。
许多私营企业主的祖父辈,都曾在计划经济之前从事商业活动。那些在民国曾是显赫家族或有“历史问题”的人,家庭给他们带来政治压迫,但在改革开放后变成了优势。
荣智健最为典型。他父亲荣毅仁在1949年前就是中国最富的“资本家”。此类富豪还有很多,比如王光英(刘少奇妻子王光美的哥哥)家族;陈丽华(丈夫迟重瑞,曾在《西游记》饰演唐僧)则是满清正黄旗后裔;娃哈哈集团老板宗庆后的爷爷曾是张作霖的财政部长。但1949年后,宗家非常贫困。宗庆后33岁时还在校办企业做销售员。
富豪们啥学历?
知识真的就是财富吗?
有33.2%的富豪接受过大学本科或以上教育。如果算上“大专学历”,则比例达50.2%。其中17人读了研究生,有3人是货真价实的博士。搜狐的张朝阳还是“海归”。
考上了重点或以上大学的,占富豪人数的20.4%。
论出身家庭来说,中高级干部家庭的子女12人中9人上了大学;中产阶层出身的人中上大学的比例较高,比如知识分子家庭的19人中,15人上了大学。但低级干部家庭的21人中有7人未上大学。农民出身的58人中仅16人上大学。
读书专业对口重要吗?
“大学生富豪”里,理工科占60%:7人学理科、49人学工科(计算机、生物工程或化学工程、建筑学等)。第二大主要学科是社会科学(经济学、管理学、法学),共23人。人文学科的仅14人(中文、哲学等)。
理工科毕业的企业家的创始部门,大多数与专业有着一定联系。尤其是计算机行业。医药行业的专业对口也很明显。6个学医药的人中,5人从事相关职业。学农学的4人,初始行业都和专业相关。生物化学类的6人中,4人相关。
而学人文、经济、管理的37名企业家中,创业行业几乎都与专业无关。
富豪是怎么变成的?
体制内外的差别在哪里?
企业家在发家创业前的最后一份职业中,党政军群组织有26人,国有或国有控股企业42人,事业单位24人。这三类人是“体制内”辞职“下海”的,占总人数的43.6%。
改革开放带来“下海”潮,从体制内到体制外,能带来商机。1992年后,从国有企业“下海”的比例翻了一番。一些人甚至从政府部门辞职去给别的企业打工。比如网易老板丁磊,从宁波电信局辞职到广州打工。李宁也是如此。
下海前富豪的官有多大?
官最大的两人,都只是(副)厅级,如叶澄海——原深圳市副市长,仕途春风得意,后被突然调职,遂弃政从商。
处级干部有6人,包括王健林、黄怒波、许家印等。王健林15岁参军,28岁就成了一名正团职干部,1987年转业到大连一区政府任办公室主任。曾豪言要在冰岛买地的黄怒波,1977年进入北大,先后在中宣部干部局、外宣局工作。恒大老板许家印也在大型国企河南舞钢做过厂长。
下层家庭孩子拿什么入场?
至少有10%的“第一代富豪”受惠于他们的上层家庭。有一些人很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移民,并极大地受益于1980年代的价格双轨制、“倒爷潮”和对“外商”投资的特殊照顾政策。
但在第一代“私营企业主”富豪中,绝大部分是从小企业起家,从贫困家庭成长。
文化资本也不能忽视。读书是许多非上层家庭孩子进入“富豪俱乐部”的入场券。
一些持悲观态度的人认为,未来不再会大规模出现出身社会下层的富豪。但在一个健康、有活力的经济体中,总会有一部分来自社会中下层的人,通过奋斗,成为新的经济精英。(东方早报)
(这是吕鹏的一份调查报告,他是中国社科院私营企业主群体研究中心副秘书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助理研究员。本报刊载时有所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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