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大腔金线傀儡在延平区的许多村镇都有演出,一般选择在庙宇、祠堂的空地上搭简易的舞台,是最受村民喜爱的娱乐活动。然而时过境迁,这种传承千百年的古老戏剧活动如今在延平几乎消失殆尽,难见踪影。
塔前镇虎山村村民纪运汉、纪运壁兄弟,是福兴台大腔金线傀儡戏班的第三代传人。2014年6月,纪运汉被确定为延平大腔金线傀儡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近日,记者通过多方了解,纪运汉、纪运壁是现今能够找到的唯一有少量演出活动的大腔金线傀儡传承人,是延平最后手握“金线”的民间艺人。
纪运汉展示金线傀儡
“活化石”的文化遗存
在延平区文化馆,记者看到了纪运汉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相关资料。如斯所述,大腔金线傀儡是一种古老的戏曲形式,所谓大腔即是高腔,是盛行于明代四大声腔之一的弋阳腔的遗存和派生,这种腔声的特点是声调高,后场帮腔只用打击乐,不用管弦乐伴奏;金线傀儡就是俗称的提线木偶,至今仍沿用宋代以来的古老表演形式。其角色只有“一生、二旦、三丑、四净、五夫、六未”六个角色,与后来发展的“生旦净末丑贴外”七个角色不同,排列也不同。延平区文化馆负责人评价,大腔金线傀儡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古老而罕见的“戏曲活化石”,具有极高的文化意义。
傀儡戏班一般只有两人,大多是父子、兄弟或者叔侄,一人操傀儡表演,另一人手脚并用打锣击鼓兼帮腔。每个戏班都有自己的名称,如“福兴台”、“乐兴台”等,他们全部服装、道具、锣鼓及木偶只用两箩筐便可以装完,合成一担,所以又称之为傀儡担。
纪运汉和纪运壁兄弟的戏班叫“乐兴台”,是“福兴台”的第三代传人,其父亲、祖父都是当地有名的大腔金线傀儡戏班的民间艺人。“过去,傀儡戏的演出是为乡民消灾祈福的,演出之前都要做一些法事,然而后来就成为村民们的娱乐节目了。”纪运汉说,傀儡戏的表演以“说史”为主,艺人们自己谈古论今,讲述故事内容,要完整地演完一出戏需要好几天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每天开戏的时候,大人小孩早早地就把戏台围得水泄不通了,一直到散场了还不舍得离开。”
纪运汉家中的手抄剧本
永久的文化遗憾
上个世纪70年代,延平区的大腔金线傀儡在“破四旧”运动中几乎全部付之一炬,活跃在各个村镇的几十个傀儡戏班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这种古老形式的戏剧表演。纪运汉的父亲纪鸿炳由于舍不得那些演出的“家什”,偷偷地藏起三四十个傀儡头。“就是依靠这些傀儡头,父亲又去收集了散落各地的傀儡担,重整旗鼓之后让大腔金线傀儡再次出现在虎山村的戏台上。”纪运汉说,这些傀儡头都是我祖父那一辈人手工雕刻的,现在没有人会雕,更没有人懂得怎么做了。
父亲去世之后,傀儡担成为兄弟两个继承的最珍贵的遗产,他们也秉承父亲的遗愿,继承了大腔金线傀儡的手艺。然而,2010年的6月,父亲留下的傀儡担在洪水中遗失,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伤痛。这意味着,原汁原味的延平大腔金线傀儡戏再也看不到,是永久的文化遗憾。
为了能够继续演出,纪运汉和纪运壁兄弟多方筹措,前往篮球比分直播:购买了一批提线木偶,亲自制作演出用的锣鼓和戏台。“这些傀儡的个头没有原来的大,金线太细不如原来的耍起来利索。”纪运汉说,虽然原本的傀儡担遗失了,但是自己的手艺还在,他们要继续保持和发扬下去。
在纪运汉家中,父辈们留下的手抄剧本还被完整地保留着,有《白兔记》、《飞龙记》、《西游记》、《五星记》等。然而,由于条件的限制,都只能演出剧目中的一些零星片段,花好几个月演出一场大戏的场景再也看不到了。
最后的文化“金线”
大腔金线傀儡的艺人,民间大多习惯以“某金线”称呼,因此纪运汉、纪运壁兄弟又被村民称之为“纪金线”,是这项文化遗产最显著的文化标识。如今,年过六旬的他们是延平大腔金线傀儡最后的传人,是不可复制的文化记忆。
“现在的人有电视、电脑,早就不爱看戏了,慢慢地大家也就把我们忘记了。”纪运汉说,没有受众还不是傀儡戏没落的主要原因,重要的是这门手艺传授起来很不容易,不仅演出辛苦挣不到钱,而且没有兴趣就无从学起。“我从6岁就跟着父亲和爷爷到处去表演,他们一句一句教我唱戏,手把手教我耍傀儡,到了三十岁才敢上台表演。”纪运汉回想起自己学习的经历,至今仍觉得那是一段艰苦而漫长的过程,年轻人不爱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为了保护大腔金线傀儡的技艺,延平区文化馆积极为纪运汉和纪运壁兄弟牵线搭桥,参加了南平市第二届艺术节演出。同时,在延平区文化馆的帮助下,纪运汉、纪运壁兄弟登上中央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舞台,展示大腔金线傀儡的魅力。
每年6月的第二个星期六是我国的“文化遗产日”,在这一天,纪运汉、纪运壁兄弟都会手持金线傀儡在激情广场向延城市民展示技艺。不过,这项技艺还能展示多久,他们都不得而知,只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他们奋斗终身的这项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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