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为这辈子相逢的闽南女人写封情书。
嗯,我的阿嬷、外婆和我的母亲。
我并不能理解她们为何一辈子为别人而活,看似很不值得地不断牺牲,为父母,为夫婿,为儿女,再为下一辈,付出太多太多,超出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所应承担的。
童年从母亲和外婆口中听闻,曾外祖母是大善人,街坊无人不识,一生传教行医救人无数,曾外祖父却始终是模糊的。我一次次对自己被冠上的台湾籍贯存疑,而长辈释疑的说辞始终是当年他去了对岸,孩子并不需要知晓那么多。
清明陆陆续续见到了海外归来的诸多亲戚,依旧陌生,家人无人愿意主动提及。故事在离乡后反倒渐渐明晰。当年曾外祖父与曾外祖母相处仅83天,便迫于时代变故离家去了对岸。闽南人的爱情是以世纪为单位的,于是,曾外祖母便厮守了一生,隔着一个时代与一湾海峡。
家乡的白玉兰花与北方甚有不同,花朵比北方玉兰小得多,常被绿叶所遮掩,时常是只闻花香不见花开,花期亦短暂,像极了一辈子隐忍、忠贞、无私的闽南女人。
起初的我对婆婆阿嬷们的“迷信”甚是不解,她们将香火插至每个小庙、每尊神灵面前,连学校附近寺庙里的树下、墙前亦可上香。后来知晓,闽南女人一辈子求的三炷香,均是祈求家中翁婿大小平安顺遂,神明面前,她们从不提及自己名字。
于是在去年进入电影学院后,逐渐构思起了玉兰花与菩提树的命题,有了拍摄当年曾外祖父与曾外祖母爱情故事的念想——菩提树下的玉兰,半个世纪的守候。
这一年也渐渐发觉,离家北上漂泊对千里之外的长辈亦是一种残忍和亏欠。那种单向的、默默无言的守候,与当年曾外祖母的等待相似无比。于是,将这样的愧疚、隐藏的思念、无奈与归乡的百感交集,交织杂陈在片中女主角回家寻找祖辈爱情的剧情中。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同剧组全员三十多号人,完成这一场梦,讲完沉积心底的故事,是2015年最美的际遇。(北京电影学院 傅博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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