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艾滋病感染者主要群体,也是志愿者关注的重点之一
“你敢跟感染者一起吃饭吗?”陆风突然问,旁边几名志愿者笑着开玩笑说:“你不就是吗?”“其实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感染者了,常常会突然混乱起来。”陆风半似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没有继续追问,即使在志愿者的圈子里,他们也互相保密,谁也不知道另一个人究竟是不是感染者,除非你主动告诉对方,这是“行规”。
前行:孤独与坚持
在防艾路上,他们像一群孤独的前行者,不被公众理解,就算对家人也只能一半真话一半假话,有时甚至还会遭受并肩作战的同伴误解……
孤独前行者一杯奶茶解怨
陆风加入“城堡工作组”四年多了,当时的工作组主要是做防艾和“同志”工作,取名“城堡”,是因为古时候城堡是用来规避瘟疫和灾难的地带。志愿者们希望,这也是艾滋病感染者的一个避风港。一杯和陆风一样,是工作组第一批成员,也是少数坚持下来的两名元老。
其实在工作组运行了快一年时,一杯曾经离开过。当时不少人风传,陆风贪了工作组一笔1万元的经费。很多人在一杯面前将事情说得有板有眼,他无法接受,一年时间,他疏远了陆风,也没在工作组出现。
那段时间,默默疏远陆风的人很多。后来,又突然出现了很多向陆风道歉的人。有一名志愿者还郑重其事地想置办一桌酒席,陆风让他买了一杯奶茶,算是道了歉。
而一杯重回工作组是大约一年后的事了。“没地方去,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一杯靠在沙发上笑着说,其实大部分志愿者都是“同志”,在这个圈子里,总有重新碰到一起的时候。
“相当委屈哦。”当时的感觉,陆风并不想隐瞒。前几天偶尔又听一杯提起,仍忍不住生气,后来是另一名志愿者孙伟的一句话,让陆风的心又平衡了。“他说,如果陆风能有1万元可以去贪,也很好啊,至少说明他不用再为经费发愁了。”
这个志愿者不能跟家人讲
“其实别人误会再多,只要有个人夸我们一句,理解我们,那我们的心就平衡了,那对我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鼓励。”在采访过程中,陆风不时提到这句话。
这不是他们仅有的孤独,一杯偷偷透露,因为站在志愿者的风口浪尖,陆风甚至长时间找不到另一半。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大愿意被人关注的,和他在一起又必须曝光,而且人家会担心,你做什么志愿者不好,偏偏要去做防艾志愿者,那不是整天要提心吊胆,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一杯直言,毕竟在当前社会环境下,在大多数人眼中,艾滋、“同志”仍然是很难被接受的。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他们也不敢说。“同样是志愿者,这个志愿者不能跟家人讲。”
两年没经费志愿者常贴钱
当年引起一场风波的,是传说中的1万元。但事实上,2010年之前,工作组没有任何经费。
“2008年、2009年挺惨的。”阿森、小郑、小余、一杯几位志愿者异口同声。作为志愿者,他们并没有任何物质上的补偿,相反地,几乎每个人都往里贴过钱。他们说,如果在市区宣传,为了省钱,大家都是步行去;如果是下乡,就挑几个地方再一起去,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到最多的感染者家庭去走访。
孙伟迟疑了一下说,陆风曾经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大部分志愿者都有自己的工作,而陆风放弃了之前的广告设计工作,一心当起志愿者。过得最苦的时候,志愿者们吃饭时就会叫上陆风,有人甚至会偷偷塞给他一两百元。
“去年开始,所有人终于不用再贴钱了。”陆风很开心,2010年他们争取到了全球基金(中国卫生领域最大的国际合作项目)19000元的经费。2011年,则收到了1万多元的民间捐款。从明年开始,他们则申请到了国家社会动员项目,将有十几万元的经费,很多工作可以更好地展开了。
只要有电话工作就必须继续
陆风是篮球比分直播:接触最多感染者的志愿者。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陆风的精神压力达到极点,他想不明白,人生如此无常,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著。这是陆风第一次想离开这个圈子,他将事情交代之后,不再和其他志愿者联系,也不再接听求助电话。
但电话仍然没有停止。那年8月份的一个深夜,一位母亲哭着给陆风打电话说,自己抱养的孩子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公公、婆婆和丈夫都想放弃这个孩子,而她舍不得。电话这一头的陆风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只因为每一次的故事总是那么相似,而他们能做的总是那么少。
有一次,为了逼自己彻底离开,陆风甚至在广西找好了工作,但结果仍是放弃,回到了工作组。
“停不下来了,只要有一个电话找你,你就必须继续往下做。”2010年元旦,他们成立了城堡活动中心,中心包括城堡工作组、城堡青春公益和爱之城堡,分别针对防艾工作、大学生群体和关怀感染者。
“虽然不时还是会有悲剧在我们眼前发生,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正因为我们的工作,这样的悲剧少了。”陆风说,四年多的志愿者生涯,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成就就是身边的人安全防范意识都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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